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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行政处罚程序看短信“呼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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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约评论员孙之斌 ]
北京市宣武区城管为了根治城市小广告，启动了第二代非法小广告警示系统，街头非法小广告上的手机号将会收到警示短信，每收到一条，从手机里扣费5角，直到非法小广告商接受处罚。
城市小广告严重影响市容市貌，一些小广告内容粗俗不堪，甚至有的公然从事违法活动，让市民和市容管理部门都十分头痛。许多地区包括北京都曾采取“呼死你”的警示方式，促使其改正。但由于张贴者采取呼叫转移手段，以及维护系统成本过高，使“呼死你”作用有限。新一代警示系统的最大改进在于增加了收费措施，同时变呼叫为发送短信。原本优哉游哉的小广告张贴者面临经济损失，违法成本增加，城管部门有了直接处罚的途径，这在技术上有助于解决“呼死你”曾遭遇的困境。
但是，城管部门以手机扣费作为行政处罚的手段，这是否能完全经得起相关法律程序的检验呢？
城管部门应在严格依照法律规定处罚小广告张贴者，这是依法行政的要求。依照《行政处罚法》，对违法当事人处以罚款的，应当告知其违法事由、罚款数额以及申诉途径，并首先由被处罚人主动交纳，如拒不交纳，方可采取强制措施，而强制执行方式、手段也有严格的法律规定，而且同一违法行为不得重复罚款。城管部门采取直接扣费方式与上述要求存在一定差距。
另一方面，手机扣费也与保护公民财产权利的法治要求相左。宪法修正案宣告，公民合法的财产权利受法律保护。也就是说，非因法定事由，并经法定程序，不得剥夺公民合法财产，即使该公民作出违法行为。这里的法是由《立法法》规定的部门制定，基层行政机关没有权力创设行政处罚或处罚方式。城管部门可向有立法权限的机关反映，由后者制定法规，完善执法依据。由城管部门自行制定这样的处罚规定，未能很好体现对公民私有财产权的尊重和保护。
城管部门制定这一政策的初衷和目标是值得肯定和嘉许的。如果抓住小广告张贴者，自然应当采取严格的处罚措施。但我们也希望，城市管理者在行使权力时不但要考虑追求的目标，同时也要兼顾权力运行的限制，尤其是要充分考虑对公民合法权利的保护。目标的正确性不能代替手段的正确性，而后者也是依法行政的重要环节，甚至是本质要求。
客观地说，单纯依靠城管部门来治理小广告，有些勉强，制定出一些不太适宜的规定也属无奈。所以我们建议，对小广告应当采取综合治理方式，区分不同类型，采取不同手段。合法小广告，如小时工、搬运工等，应采取疏导的办法，在社区中设立专门告示牌，方便张贴，方便人民生活。制作假证书、假发票、非法行医等涉及刑事违法的广告，应当由公安部门进行打击，严厉查处。另一方面应适当增加环卫经费，加大清理力度。城管部门侧重于对付和处罚正在进行张贴小广告的违法人员，多头齐进，保证城市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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