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金制药厂厂长,南京华东医药公司董事长、金陵药业集团董事长、南京医药产业集团高级顾问(正局级)江中银曾经在人生的旅途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来,一个脚印又伴随着一次成功。然而,在他人生晚年的时候却沦为死囚。本文详细披露了案件详情。
当南京市检察院以涉嫌贪婪罪对江中银立案侦查,并决定对其逮捕时,江中银发火了:“我为金陵制药厂的发展披荆斩棘、呕心沥血,把它从一个总资产不到30万元的部队家属小厂发展到现在拥有16亿资产的上市公司,成为了医药界的巨人,我曾是全国劳模!”
检察官说:“成功,只能说明过去,但现在你是人民的罪人!”
检察官的话有理。功归功,过是过,两者不能互抵。就像上个世纪50年代刘青山、张子善以及人们还记忆犹新的胡长清、成克杰一样。
2002年4月11日,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依法宣判;被告江中银犯贪污罪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12年,犯非法持有(私藏)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1年,决定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一封举报信引出一串贪官
2000年3月,省市纪委及检察机关先后收到一抬头为“江中银特在经济犯罪的重要线索”的举报信,举报信从9个方面反映了江中银及其情妇池洌等人利用职权,大肆侵吞国有资产的犯罪事实,举报信所反映同的问题之严重,令省市有关领导吃惊不小。
南京金陵药业(集团)有限公司是在部队企业金陵制药厂的基础上,联合其它部队制药企业组建志来,并成功上市。1998年,中央要求部队不再从事经商活动,金陵药业交由南京市管理。江中银随后转业地方,但仍担任金药业公司董事长。2000年8月,南京市政府决定组建包括金陵药业在内的南京警备区产业(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时年62岁的江中银任公司高级顾问。
与此同一时间,又有一封信反映江中银等人经济犯罪行为的举报信再一次摆到了记检和检察机关领导的面前,引起南京市副书记、记委书记王浩良和市检察长郑鄂的高度重视,并责令有关部门立即进行调查摸底工作。
经过大量的前期准备,2001年3月18日,市纪委与市检察院、市公安局、市审计局联合组成专案组(代号“3.18专案”)开始对江中银、池洌洌、王治业(金陵制药集团董事会秘书长)、郭素馨(南京华东医药公司财务总监)等主要涉案人员抓捕归案。
至此,一场国有资产保卫战拉开了序幕,江中银等人的狐狸尾巴慢慢地露了出来。
数次“资产重组” 国企变私企
1996年5月,华东医药公司(原也是部队企业,原金陵制药厂的全部产品均由华东医药公司经销)出资280万与中国中医保护委员会下属三产公司北京中保康医药科技中心,合资成立了北京金保康医药公司。其中,华东医药公司占股70%,北京中保康占干股30%(即不实际出资)。江中银任董事长,其情妇池冽冽任总经理(后任董事长)。
1997年8月至11月期间,为了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江中银利用职务之便,策划、指使池冽冽、王治业、郭素馨等亲信,一方面,以有关文件规定部队企业不准跨战区经营为名,采取对北京金保康公司进行虚假审计,故意隐瞒利润469万余元,制造公司亏损假象,欺骗华东医药公司董事会;另一方面,江中银又授意池冽冽的哥哥注册成立了昆明紫龙商贸有限公司。同年11月,华东医药公司董事长讨论同意撤回在北京金保康公司的280万元股本金,转由昆明紫龙公司(占股41%)、北京视达广告公司(占股39%)、北京中保康公司(占干股20%)对北京金保康公司进行首次资产重组。而原属于华东公司的469万余元国有资产,被江中银一伙人以个人参股形式,合伙贪污、私分。
1993年3月至6月,江中银为彻底占有北京金保良公司,以清盘为由,又笄、指挥对北京金保康公司进行第二次股权变更,将北京中保康公司和北京视达公司剔出,而由昆明紫龙公司(江中银、池冽冽个人公司),石家庄金海广告公司(池冽冽、王治业等人的私人公司),河南武陟道极药材公司(江中银之子江浩的个人公司),对北京金保康公司进行再一次的资产重组,从而使国有北京金保康公司彻底变成了私人公司,也是受江中银一手操纵的个人公司。就这样,江中银利用一次又一次所谓“资产重组”,采取瞒天过海的手法,通过不断地变更股权,达到偷蛋孵鸡,截留国有资产的目的。
随着金陵制药厂的迅速发展,需要大量帛药原材料。其中,生产脉络宁针剂所需 要的黄草、金银花、牛夕、玄参等中药材,是最主要、也是需求量最大的原材料,为使肥水不流外人田,江中银利用手中的权力,采取垄断经营,定点收购的方法,完全控制金陵制药厂的药材购进。江中银让池冽冽的二哥池向农成立云南思邦中药材公司,作为金陵制药厂所需黄草的定点收购单位。思邦公司成立后,共收购了9000多万元的黄草,获利润1600多万元。从1989年开始,江中银的小舅子在江宁开办了殷巷中药材种植厂。江中银的儿子江浩在山东平邑县开办了展望公司,专门收购中药材卖给金陵制药厂所需的黄草的定点收购了9000多万元的黄草,获利润1600多万元。从1989年开始,江中银的小舅子在江宁开办了殷巷中药材种植厂,所种中药全部卖给金陵制药厂,江中银的儿子江浩又在山东枣庄开办了山亭医药公司中药材经营部,专门经营“金银花”,在河南道极成立了河南武陟道级药材公司,专门经营“玄参”、“牛夕”,从中获取了巨额的垄断利润。同时,江中银还与儿子江浩等人相勾结,在没有申请输《药品经营许可证》的情况,违反规定,采取压价收购,提高成本做假账,大量提转差价资金等非法手段向金制药厂供应中药材3100余吨,套取国有资金2500余万元。
被钱、名誉和情欲搅动的内心
钱,是江中银滑向犯罪深渊的原动力,但是在表面上,江中银对钱却又表现得毫不在乎。他把工资交给老婆,把单位发放的奖金交给办公室主任保管,把北京金保康公司分配的红利交给池冽冽,甚至上级奖励给他的几十万奖金,他也全部拿出来按级别不等,分给金陵制药厂中层干部,用他的话来说,工作靠大家做,成绩是靠大家努力才取得的。
另一方面,他又能从金陵制药厂基建工地上拉走价值5万元琉璃瓦和外墙砖,用来装修其妻子经营管理的江宁望乡大酒店 。他还要求池冽冽局面承诺把云南思邦公司、昆明紫龙公司等公司的股份全部归江中银所有。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江中银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相信。他曾强迫其三儿子江浩写下授权书“授权江中银德行全权处理江苏浩创投资实业有限公司下所有企业的人事,资金等所有管理及动作事宜。”硬是把儿子经营管理的公司捏在自己手中。
名,是江中银一直在追求,也一直未能满足的东西。虽然曾经获得“全军劳模”和“南京市优秀企业家”等一系列荣誉,但他却认为这并不是只有他江中银一人才拥有的东西。于是,当你走进华东医药公司的大厅里,你会惊奇地发现一幅巨大的乳白色大理石浮雕画,浮雕中的江中银挥手指向一排电脑显示屏,大有指点中国制药业江山的气魄,而太上老君与白求恩也只有在他旁边的小角处进行炼丹和做手术的份。
在金陵制药厂江中银的办公室里,每个进他办公室的人都可以看到一张挂在正对面墙上的江中银与英国铁娘子撒切尔夫人合影的巨幅照片。据知情人介绍,该张照片是江中银请人进行特殊作拍摄而成的,但从中也可以看出,江中银的心底对铁腕人物撒切尔夫人是非常崇拜的,他也要成为金陵制药厂说一不二的铁腕人物,事实上后来他也是的确是这样做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江中银知道自己迟早要退出金陵制药厂这个舞台,可内心实在不愿意放弃名欲和财欲。于是,他在一边策划“北京金保康事件”的同时,一边在河北、河南、山东、安徽等地成立了一个又一个“金保康”公司,用江中银自己的话来说,他目标就是要把这一系列“金保康”公司发展为一个上市公司,成为全国最大的药品销售企业,就连西安杨森的老总见到他也要敬畏三分。
情,是最让江中银伤透脑筋的事。人们常说: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江中银被金钱冲昏头脑,被名誉压弯了腰,随之又被情欲插了一刀。自从1993年初,江中银与池冽冽从上下级关系变为情人关系后,他总是想方设法地控制住池冽冽;把池冽冽二哥派到云南收购药材;一步一步地提升池冽冽,直至派其出任北京金保康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并在北京为池冽冽买了一套别墅,但要求池冽冽不管在何处,每天必须打两次以上的电话给他;他还歇斯底里地要求池冽冽离婚,甚至想雇人杀死她的丈夫,以达到长期控制他的目的。
他在对池冽冽“一往情深”,倾注“满腔热忱”的同时,对一些“一夜情”也念念不忘。在搜查江中银的办公室时,办案人员无意中从壁柜里发现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既不是钱,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而是与女性有关的物品。
池冽冽悲剧人生
池冽冽,从金陵制药厂的一名临时工到主管制药厂的广告业务、南京华汞医药公司副总经理、北京金保康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依靠的是江中银不遗余力的提携。这个依附在江中银“权力大树”上的“藤蔓”也节节高长,当然,随着“大树”的倒下,“藤蔓”也必然“枯萎”。
在与检察官的交谈中,池冽冽总喜欢把自己看做江中银的看门银,把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描写成受江中银的反指使。而事实上,池冽冽在扮演江中银“马前卒”这一角色的同时,也不甘心老当配角,总是在利用一切机会为自己捞上一把。从1993年池冽冽担任金陵制药厂办公室 宣传科科长开始,她陆续将金陵制药厂的“企业形象”及“脉络宁产品”等广告业务交给广告代理商程晓伟(另类代理)代理,并和程晓伟商宁:每笔业务中程晓伟(另类代理)代理,并和程晓伟商定:每笔业务中程晓伟所获代理费与池冽冽一个一半对分。从1993年到1997年期间,程晓伟先后以华艺公司、北京视达广告公司的名义,代理金陵药厂在中央电视台以及北京、新疆、天津等十余个地区的广告业务。池冽冽先后将金陵药厂总额为1800余万的广告业务交给程晓伟代理。前后共收受程晓伟所送广告回扣人民币150.2万元。更让人吃惊的是,1996年2月,池冽冽、程晓伟决定在北京昌平区“海德堡花园”各自购买别墅一座。为解决池冽冽的购别墅房款,在程晓伟的下,池冽冽与程晓伟合谋,决定利用正由程晓伟代理的金陵药厂在中央电视台所发布的广告业务,彩虚报广告费支出的手法,从金陵药厂骗取广告费用来支付她个人购房款。随之,程晓伟利用中央电视台为金陵药厂在白天免费安排重播前一天晚上首播广告之机,编造一份虚假广告合同,向金陵药厂计收费55.9万元,并将虚假合同提供给池冽冽。随后,池冽冽将55.9万元虚假广告费揉进正常广告合同中,将原正常合同中广告费用由455万元加大为510.9万元。这样池冽冽利用虚假广告合同,从金陵药厂骗得55.9万元用于购房。1998年12月,池冽冽又将所购别墅退还给开发公司,并将退房款46万元用于她梅花山庄私房的装修。
值得玩味的是,在搜查中,办案人员发现池冽冽保留的一张一家三口在餐馆吃饭的照片,在照片的背面有“最后的晚餐”5个字,几次就这件事问池冽冽,是在什么时间、什么样的心情下写下那几个字。但池冽冽一直是搪塞,不肯说实话。然而那般情境却非常值得玩味。
“没有我江中银,哪有金陵药厂的今天”
1981年4月,43岁的江中银被调到金陵制药厂前身,“五七”药厂任厂长。当初“五七”药厂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加起来不足30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部队家属小厂。江中银上任后,雄心勃勃,充分把握国家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的大好形势,在军区党委的大力支持下,接连放了“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从1982年5月开始,该厂建立了药品生产实验室 ,并领导到了营业执照和药品生产许可证;第二把火,就是在许多制药厂家对中药皮下注射还存在疑虑时,江中银就买断了江苏省医药研究所开发的“脉络宁”技术专利和成功地申请到国家中药品保护;第三把火,就是江中银针对金陵药厂的药品销售渠道和销售市场不太好的情况,于1993年8月成立了南京华东医药公司,负责金陵制药厂的药品销售,并相继在当地成立了营销公司。
在江中银的苦心经营下,金陵制药厂一年一个样,十年大变样。经过短短 十年左右的时间,产值达到十几个亿,并成功上市,成为一个在全军都叫得上号的龙头企业。金陵制药厂崛起,使江中银的名气越来越大,各种耀眼的光环接踵而至,“建设南京有功个人”,“南京市优秀企业家”、“全军劳模”…………
平心而论,江中银在任中,不失为金陵制药厂的有功之臣,在搞基础建设和进行技术改造 时,他以厂为家,身体力行,整天和工人们摸爬滚打在一起,当别人扛一包水泥时,他凭自己运动员出身,身体健壮,扛两包水泥。江中银十年的拼打,换来企业的发展。
1994年,是金陵制药厂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艰难期,河南某大型制药厂通过“一女两嫁”的方式获得了“脉络宁”的生产批文。为了打赢这场官司,江中银在河南一住就是几个月,跑药店、跟踪送中药原料的车子,找药品生产的主管部门,据理力争,最终将“脉络宁”留在了金陵制药厂,并一直维持独家生产到目前。
在鲜花、赞美、荣誉、奉承、甚至个人崇拜之中,江中银陶醉了,他伯人生轨迹开始偏离了方向在飘飘然中,成为了金陵制药厂中的一尊“神”。“没有我江中银,哪有金陵制药厂的今天?”不知不觉中,他己经听不见不同意见,更别说和工人同甘共苦了。金陵制药厂的大事小事,都必须得到江中银的许可后才能办,而他要办的事,任何人都要开“绿灯”,不敢说一个“不”字。
越临近退休,江中银心理就越失去平衡,总感觉到自己给部队、给国家做出了很大贡献,但自己没有得于相应的报酬,于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他在大肆侵吞国有资产的同时,还甚至策划将“脉络宁”技术专有权和品牌非法移植到外地企业,他个人以此与外地企业合作,进行非法营利活动。
法庭上的江中银
2001年11月22日,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江中银一案。因江中银被捕后身患疾病,双腿行动不便,行走或站立都很有困难,法院破例将法庭设到看守所,上午9时,江中银身穿棉大衣坐在手推车上被推上法庭。曾经在部队和地方都显赫一时的江中银,昔日的风采荡然无存,嘴往一边歪,口齿不清,一副可怜相,让人很难与几个月前的“江董”联系在一起。
起诉书指控:1997年8月至1999年6月间,被告人江中银利用担任南京金陵制药集团董事长等职务之便,指使、伙同其情妇池冽冽等人采取隐瞒、截留华东医药公司应得投资利润469万余元,分别采用以假发票套取公款退股、将华东医药公司投资的国有公司转变为私营公司等手段,将该款占为己有。此外,被告人江中银于1994年将本单位价值5万元的琉琉瓦和外墙砖,用于装修其妻子经营的望乡大酒店,构成贪污罪;1995年2月至2000年1月,分4次将共35万元公款扭用给其妻子等人使用,构成受贿罪;1996年3月。收受了北京视达广告公司总经理程晓伟给予好处费30万元;1990年至2000年间,将金陵制药厂和产“脉络宁”针刘中的三叶中草药原料金银花、牛夕、玄参,以定点采购的方式交给其儿子江浩经营;牟取非法利润2500余万元,给国家造成重在经济损失,构成为亲在非法牟利罪。
起诉书还指控,被告人江中银从部队退役后,违反枪支管理规定,在不输持枪证的情况下,分别将5.6毫米小口径运动步枪和立式双管猎枪各一支私藏于家中,构成非法持有(私藏)枪去罪。
庭审中,江中银先是装傻,对法官提问说“不懂”,但当公诉人宣读完起诉书后,他又狡辨道:“我哪贪污了这么多,你们也去我家搜查了,家里根本没有这么多钱。”而此时的江中银更不忘记向法官宣传其过去的“辉煌成就”。如“金陵制药厂只是一个总资产不到30万元的部队家属小厂,正是有了我江中银,才有今天金陵制药厂16个多亿的家产”等。经过两个小时的庭审,江中银显得非常疲惫。基于人道主义考虑,上面11时,法官宣布法庭,择日再审。
12月18日上午9时,法院再次在省看守所开庭审理江中银案件。经过近一个月的冷静思考,江中银显得比第一次弄庭理智多了,除了偶尔对公诉人的提问表示不愿回答外,庭审活动进行得还算顺利。只是当公诉人出示其“老部下”王治业、郭素馨等人的有关证言时,江中银大动肝火,很不服气地说:“财务制度只对上,对我江中银没有约束力,金陵制药厂是靠我发展起来的,一切当然应该由我说了算。”
为了照顾江中银的身体,每次庭审只进行半天。最后陈述时,江中银除把事先写好的陈述词 通过法警交给了审判长,还不忘向法官和公诉人连说几声“对不起,耽误你们时间了!”他甚至还问公诉人王红军隔多久不会去看他,去与他好好聊一聊。显然年轻的检察官在输此案过程中,秉公执法及表现出很高的办案水平,使江中银不得不从心眼儿里佩服。
深层思索:
江中银等人走上犯罪道路,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也是深层次的,但归纳起来,不在外乎以下三点。
1.权力的专横。江中银把厂长负责制、董事长责任制变成了一个人专制、个人说了算。江中银在企业管理中崇尚绝对权威,在决定中实行独断行,他的意见,无人敢说个不字,也没有一个敢提出质疑。近500余万元国有资产流进江中银等人个人的腰包,成为轻而易举的事。
2.监控、制约的弱化。企业内部的监控、制约的形同虚设,为江中银一伙违法犯罪开了方便之门。正是这种走过场式的审计工作,不但没有起到监管作用,反而在客观上纵容和促成了江中银的犯罪;三是董事会集体监督职能的弱化。作为最大股东,华东公司的董事们对北京金保康公司的财务信息资源失控,对其经营一年多的真空业绩一无所知,以致在董事会上被江中银一伙轻易骗过,痛失了最后一道集体监督防线,让犯罪行为在众目睽睽之下得逞。
3.管理的混乱。科学管理是企业的房屋主题,也是企业的生命线。从表面上看,每个企业内部均有一定的规章制度,但在实际操作运动中,则是有章不循、有规不遵、有纪不守的行为处处可见。在本案中,江中银管理下的企业则更为突出。最可悲的是,身为董事长的江中银带头违规乱纪。首先违反用人纪律。在提拔、使用分公司负责人等用人问题上,江中银是撇开集体讨论决定和用人制度,实施非亲属不用,非亲信不用的政策,先后将其情妇池冽冽、铁杆清信王治业等人分别安排在公司重要岗位。同时将金陵制药厂和华东公司的财务大权一并交由其亲信郭素馨统管。二是违反经营纪律。将收购中草药原材料的供应权全部交由其子江浩、其情妇之史和其妻兄穑人分郭。三是违反财经纪律。先后挪用公款120万元给昆明紫龙分公司用于购买华东公司在北京金保康公司的40%股份,进行营利活动;挪用35万元给其妻用于酒店的经营活动。
为避免同样的悲剧重演,国有企业在大力推进现代企业制度建设的同时,必须建立分会相应管理机制和制约机制。并高度重视和发挥董事会的集体领导决策作用,加强对权力的制约,特别是对“一把的”权力的监控。此外,加强国有企业领导班子的思想作风建设也十分重要。
江中银腐败案件的查处,不但为国家挽回了巨额的经济损失,而且使金陵制药厂走上了健康的发展道路。据该厂有关领导称,今年金陵制药厂的利润将高达1.5亿元。